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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快】彼岸归航(单发完结)

阅读前注意:

来自 @阿尘 的点梗,存在有时间差的新快(不过18年的时间差有点太长了,所以我缩减成了7年^ ^

为了营造这个时间差,稍微用了些设定。

标题是梗,能看出来吗?简要概括,这个故事是关于死神工藤,以及某个即将被他收割的灵魂。

 

愿食用愉快(鞠躬

 

-彼岸归航-

 

干涸。

砂砾随风滚动摩擦出低声的轰鸣,暗棕偏红的色泽仿似浸染后又凝结的血,又如同火焰的最边缘那般干燥。

乏味,一成不变,且始终如一的干涸。

这是工藤对地狱最直观的感受。虽然来到这个死者的国度已是第七年,他也尽心尽责地为这个无趣的地方扛了七年的镰刀,时至今日,他依然未能爱上这个被希望抛弃了的废土。

或许是源于骨子里的气场不合,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属于这里。罪恶漫地,缺乏理性,只因恐惧而非懊悔的哀哭连绵没有止歇。而在这个因一时的理性缺失造就的堕落而构筑起的悲惨乐园,已有些人开始学会从那了无终结的苦痛中找乐子。

还是无法理解。

第一年适应得痛苦极了,工藤完全不理解自己为何会被派往这个地方。他本以为自己会被分配到更威严一点的...或者说,更加符合常理的地方。

符合常理的皆进入天堂,不合常理的全都下地狱......吗。跟着上位的死神见习的第一年,工藤简单粗暴地得出了如上的结论。

正直者的死法往往如出一辙,而堕入地狱的原因则是五花八门。同样是坚守各自的信条直至终末,能够进入天堂的大抵都是些光辉又正义感极强的正派人士,而错失了正确的道路的罪人,各有各的理由。

第二年,他被派往冥河的边界,以接收从彼岸运来的灵魂。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工藤从未被允许过前往现世。或许是察觉到他与地狱整体环境的先天不适,分配给工藤的工作与其他的死神略有不同。平心而论,工藤对这样的分配没有什么怨言,毕竟等待在冥河边界生与死的间隙,对死因不明的逝者进行断罪这种工作,某种程度上还挺合他的趣味的。

「死者需知晓其罪数,责罚应与罪数相称。」

死神入职手册这么记载着。虽说死因不明总能让人看到些洗清罪恶的希望,但会被送到地狱的通常都只有罪人。细数他们的罪恶,使一切变得明晰,不过是为了让他们的罪行板上钉钉,好在之后接受相应的惩罚罢了。于是工藤很少去纠结那些逝者生前都是怎样的人,而仅根据手中的档案还原出他们的死因与罪行,只为在最后,能够问心无愧地对着那些罪恶的灵魂念出“有罪”。

有罪。

这使他想起些成为死神之前在做的事。有种难以名状的熟悉感。

然而,人还是挺容易忘事的,死神也是一样。第三年,第四年......现在的工藤已经相当习惯自己的工作了。虽说谈不上享受,工藤相信再过一阵子,他也会成为能在这悲惨乐园找到乐子的那类混球。毕竟七年对于横亘于未来的悠久时间,实在是连最微小的沙粒都算不上的零头。

何为悠久?

在计较7032618734和30325181734哪个数字更大之前,大多数人或许还需要数一下它们各自是几位数。数字本身失去了意义,衡量哪个数字更大便显得没有必要。因此,工藤不介意在这1与7尚且存在天壤之别的开端,在记忆还未被洪流般悠久的时间洗刷殆尽的时候,再享受一阵这冥河畔的新鲜感。

 

 

“历史遗留档案?”

“是的,”递过那份已蒙了灰的档案,路西弗课长的表情仿佛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这个档案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搁置了,就由你去处理一下。”

从课长那里接到新工作的时候,工藤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如今地狱也与时俱进地进行了现代化的规范管理,会出现未经处理的遗留档案的情况,实属罕见。

嘛,也不是不能理解。总有那么几个死神会以“时间多得很”为由,为了偷懒而公然跑路,这种情况也是屡见不鲜了。有了那种令人哭笑不得的前提,一些理应被处理的死者档案会被遗忘在角落里,似乎并不奇怪。

让我看看,又是哪个不幸的家伙,能够幸运到徘徊在地狱的责罚之外......

翻开档案的瞬间,工藤就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手指猛然加力险些撕了那些毫无科技感可言的纸张。

啊啊,出现了,身为死神的最大弊端。失意般头痛地扶了额,工藤挣扎了数秒才敢再次睁开眼睛。为此他不得不哀叹,死神事实上是相当可悲的一种生物......不,死物。

不论主观意愿想看与否,目标的身份,真名,剩余的寿命,死亡的日期,都能够在瞬间看得分明。这放在平时还好,对于逝者死因的断定工作有很大帮助,可当面对的是一些身份较为特殊,死因传奇到能够连载出一部万字小说的死者时,这个能力就显得相当欠揍了。

如果说每一位死者都有一部小说作为其人生的编年史,那么死神便无时不刻地在被自己剧透。这个人还能活多久,谁又将要死去,掩藏在重重粉饰下的真实身份究竟是如何,无需解开一环嵌套一环的谜题,也无需细致缜密到无可挑剔的推理,一切问题的答案,在睁眼的瞬间就已尽数铺陈于眼底。

“哟,工藤,你又被课长找去谈话了?”

正当工藤捧着他的新任务愣神的时候,有同僚自背后相当熟络地撞了他的肩。这位头发蜷曲的死神名为维吉,他正属于在地狱这种鬼地方没心没肺找乐子的那一类懒汉。相当顺便又顺理成章地,他瞄过工藤手中的档案。

“和你长得很像嘛,唔,不如说那就是你,”维吉很来事地点了点头,旋即摆出恍然大悟地表情双手比划出枪的手势指向工藤,“哈,那该不会是你还作为人类的时候的档案吧?难怪课长要找到你——”

“别开玩笑了,我姑且还是有身为人类时的记忆的。”没好气地,工藤合上手中的档案。“所以那不可能是——”

“你才是别开玩笑,”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维吉相当夸张地“哈哈”笑了两声,“身为人类时的记忆?入职的时候已经被洗得差不多了吧。”

“......什么?”

“别一脸无辜地问我‘什么’,入职手册里面都有写吧?嘛也是那手册我们都不怎么看的,随他啦哈哈哈哈——”

小丑般夸张地大笑着,维吉就这样走远。而工藤继续站在原地,迟迟未能缓过来。

被清洗了?记忆吗?

工藤从不认为自己的记忆是有缺失的,至少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七年的时间也不足以洗去名为“工藤新一”的个体留存过的痕迹。但他无法否认,尝试去回忆起过去的细节时,能够打捞起的就只有碎片。

无法拼凑出完整图像的碎片。

 

 

我真的有忘记很多事吗?

无法不去在意。离开议事会大厅后,工藤找了个不会被看到的走廊,翻开那本死神入职手册。维吉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很少翻那本手册,因为在地狱这种常识不起作用的地方,规则往往形同虚设。

食指下划,工藤一页页地读着。他的指尖先是划过「走进这里的,应将一切希望捐弃」,然后是「致他人丧失性命的,应要徒然忏悔」,紧接着则是「自杀者不得入天堂」。在翻过了三页之后,工藤终于找到了维吉所说的那条守则。

「不得仰仗记忆进行判断。」

对于长久地存在着的死神而言,记忆是太过广阔的海洋。凡事都要凭经验去判断的话,难免会因受主观因素制约而出错。不倚仗记忆,而是仅凭看到的事实去作出判断,这条守则在某种程度上可算是至理箴言了。

可这些都不能证明他是否真的有忘记什么。

徒劳无获之时,抛开正在烦恼的事往往是明智之举。将对于记忆的猜疑放到一边,工藤转而去翻过那份尚未处理的档案,但很快,他就懊丧地再次叹起气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刚翻开一部感兴趣的推理小说,就被提前剧透了其中所有的故弄玄虚。

工藤在下一份任务中所需要收割的灵魂,年纪似乎还是高中生。不容小觑的年纪,莫名背负的身份。无惧视线的张扬扮相,胆大华丽的行事风格绝对让警视厅恨到牙痒。从未有人真正抓住过的大盗,自大到不可一世的嚣张高中生——这若要放在一部漫画的开头,工藤或许会很乐意去读,甚至还会想要在那故事间插上一脚扮演个难搞的对手角色。但此刻,所有的诡计与伪装都已被拆穿,和故事的结局一并平铺于他手中的档案夹里,这就使他有些兴致缺缺了。

华丽的反抗者收获了他的悲剧结局啊。

只需稍微斜过视线,他便能看到他的名字。

黑羽快斗。

工藤对这个名字不是很熟悉。

警察或许是从未实在地逮捕过他,工藤自己却无需经过任何调查就能知晓那个捣蛋鬼的名姓。这简直就是在作弊。某种操守让工藤想要放弃这次的任务。

......这会不会有点乘人之危?

未被死神收割,逍遥于惩罚之外的罪人。光从履历上看,那个名为“黑羽”的少年,似乎是那种正直又狡黠的好孩子。扰乱治安,哗众取宠,他或许是抱有善意去那么做的,但是......

「不得仰仗记忆进行判断。」

既然已经被列在了断罪人的名单上,那就管他什么动机的正直善良。

——都是罪人。

确认了灵魂的收割地点是在东京,无法去往现世的工藤准备联系正在那里巡逻的同僚。再次确认了收割的时间后,他发觉自己搞错了什么。

这份所谓的历史遗留档案,明确标出了受理的日期——一个工藤一时间无法理解的日期。

七年前。

早在七年前,那个任性恣意的怪盗就已经宣告死亡。而直到今日,没有任何报告显示有死神收割过他的灵魂。

从未被收割过的,不知徘徊于何处的游魂。

去往现世恐怕是找不到他了,那无异于在深海中寻找一粒沙。工藤开始明白自己接到手的究竟是怎样一个烂摊子。纠结无用,他直接带着那份档案杀回了议事会。

“到底是怎么回事?”工藤将标有受理日期的那一页拍在课长面前,“从来没有在现世被收割过,却已经被判别成死亡的话......这根本没办法进行回收啊!”

别说断罪了,就连把他带到彼岸来也做不到。虽说他们会有足够的时间对现世的游魂进行排查,可工藤不齿那毫无建设的低效率——更何况他自身根本无法去往现世。

“喔,是那个孩子啊,”课长似乎是对这份档案相当熟悉,“宣告死亡却未被收割,甚至本体还在现世活着,这种情况已经不少见了。不过,那孩子不是这种情况。”

工藤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

“我们当初同意让工藤君你入职,是因为你也属于相同的情况——虽然宣告死亡,却不知为何本体仍然存活于现世。这里理应没有你的位置,现世也同样没有。我们暂时没有此类事件的应对方案,所以决定临时给你安排一个职位。至于那个孩子......”

从工藤手中取过那份档案,课长指在了受理日期的位置。

“他似乎是有签过其他的契约,所以不在我们业务的范围内。”

其他的契约?

工藤无言地静立在原地。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黑羽快斗,”将档案交还给工藤,路西弗课长的神情没有变化,“你真的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吗?”

 

 

冥河彼岸铺着的粗糙的暗色砂砾,与此岸并无什么不同。拍打的浪潮如死亡般静谧,冲刷出的白色泡沫没有任何声响。有人怀抱着膝盖,悠闲地坐在那浅滩上,分外惬意地哼着些什么。

哦,不会有人会乐意在这样的沙滩上度假的。

“哟,工藤,”偷跑中的维吉很高兴能在这里撞上同僚,“是说,你终于也学会偷懒了?要不要一起去现世逛逛——等等,你能去现世么?”

停止了哼唱,那人转过视线来。是与工藤极其相似的眉眼,却挂着陌生的闲适的轻松。

认错人了。维吉有在档案中见到过那双眼。

那才不是工藤。

“我记得你是——”

“介意聊会儿天么?”与工藤极尽相像的少年笑得眯起眼,“呀,虽然平时等在这里看大家来来往往的也算是有趣,可一直没办法去到对岸只是干等的话也很无聊。不幸运的时候连着几天都逮不到人,真是灾难呢~”

不能去往彼岸的灵魂......逝者中也会有这种迷途的羔羊吗。反正已经是在偷跑,维吉不介意多浪费点时间。

“那你在这里是在等......?”

“我啊,”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呵欠,有些疲惫地,少年望向冥河的另一侧。

“我在这里,等着被带走。”

 

 

黑羽快斗。

工藤对这个名字不太熟悉。

不太熟悉,也就是说,是有听说过的。

记忆里仿佛有与那些不熟悉的音节相关联的意象。风声,火光,使得地面也要颤动的爆炸......

一场盛大且寂静的流星雨。

破碎的,拼凑不出完整图像的碎片。

没有保护好他的是我。他是因为我的缘故才——

空气沸腾着。

“......喂。”

我们都会活下去的。

“说话啊。”

远天映出金红的火光,那画面比彼岸的雾更加稀薄而辨识不透。

“......不挣扎的话......”

可以听到风声。

“......我可要带走你咯。”

什么“签过了其他契约”啊,什么“不在业务范围内”啊......脚下的步伐很快,有砂砾被带走与鞋面摩擦出声响。

远远地已能看到准备起航的摆渡人,工藤屏住了呼吸,已然是在奔跑。

什么“不得仰仗记忆进行判断”,我也不是自愿被清洗了记忆的。连承诺也要忘记的话,还有什么资格去为他人断罪......

“嗨,开隆(又译作“卡隆”),今天的风很适合出航啊。”

高声喊过摆渡人的注意,工藤才不管自己此刻的行为是否会被定义为越位。都已经是在地狱了,谁还要去在意所谓的守则。

“介意载我一程么?”

我可是在完成任务......扯起嘴角笑得狡黠,工藤指向冥河的另一侧。

“我需要去往‘那一边’。”

不要在这种时候,显得我像是个失信的混蛋啊。

 

 

维吉蓦地看到了什么。

“喔喔,来了来了——”

远方的雾中显现出船的轮廓,摆渡人不紧不慢地摇着桨。不等彻底靠岸,工藤便跃下摆渡船,向来随身的镰刀也干脆地丢下在水中。

暗红色的潮水舔舐着他的脚踝,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踏着前进。长久以来的疑惑与不适应遵循重力找到了落点,而那个尚未被他收割的灵魂,如他所期待的那样等在那荒芜的浅滩。

他双臂交叉闲适地搭在微屈的膝盖上,没心没肺地笑着和身边的偷懒死神分外愉快地聊着些什么。在他们的言谈间,工藤能听到自己的名字。他开始想象起他在漫长的无聊的等待中,究竟是如何度过。

可是,该死的,那没心没肺的笑。

那自得其乐的孤独仿佛是不需要悲悯。

“......你是白痴吗?”分明是让对方等待的一方,工藤却忍不住要脱口指责,“比起在这里无所事事地等我,你应该还有很多其他事可做。”

“名侦探希望我做什么?”加力支撑着站起身,黑羽敲了敲鞋子里落进的沙,“哦,我的耐心可比你想象得要多得多。”

一边是漫长而悠久的遗忘,于另一边则是几无尽头的无趣等待。又或许,无趣的等待的另一端,是同样漫长而悠久的遗忘。不过,是的,没错,当数字失去意义,任何试图将悠久的时间与更加悠久的时间进行比较的尝试,无疑可笑而愚蠢。

 

 

等待。

深红发褐的干燥沙滩,或许不会是度假的最佳地点,但黑羽不介意去期待,一个等待在前方的悠长假期。

乏味,一成不变,且始终如一的等待。

如果要问黑羽为何愿意一直等下去,他的回答或许会是“反正不会更加无聊了”。当今日和明日都是一样的无趣,而任何人都不要为这徒然流淌的时间付出任何代价时,便免不了要慵懒起来。忘记了为何在等待的话,或许就不会那么无聊了吧。不过在那之前,他不介意一直等下去。

我是作为罪人来到这里的。

如果说这长久的孤独便是他所要背负的责罚,他乐意一直等下去。

 

「死者需知晓其罪数,责罚应与罪数相称。」

 

“喂。”

“......什么?”

“说些什么啊。”

“名侦探是希望我指责你吗?”

“我想我受到的责难已经够多了。”

 

「致他人丧失性命的,应要徒然忏悔。」

 

“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我们会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慢慢考虑。”

 

「走进这里的,应将一切希望捐弃。」

 

归航。

 

 

END

 

 

宫君有话要说:

这篇可说是彗星来的那一夜的结局补完,当然,作为独立的单篇,希望它也依然能让你读得愉快(鞠躬

(作为点梗,它好像...又跑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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