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自以为是地发挥着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演技的时候。
在我们自以为是地认为情感被严丝密缝地隐藏得很好的时候。
在我们自以为是地吼着“一个人很好,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时候。
周围的人会去如何理解呢。事实上,稍微思考一下自己会如何去理解他人的行为,他人用以掩饰的举动自己又能看穿几分,就大概能明白戏服下的自己是如何可笑了。
可在这样做着的两个人完全明白对方一举一动的本意的时候,这种舞台演出般的戏码是否还有必要呢?
活跃在舞台上的是侦探,生活在现实中的是工藤新一。活跃在舞台上的是怪盗,生活在现实中的是黑羽快斗。
但工藤新一是侦探,黑羽快斗是怪盗,若是割裂开来看的话,他们的言行,举止,甚至于互动,都会如同被片面化了。舞台上的身份使他们直接相关,而那个幕布后的自己则是那个抉择后续该如何继续相处下去的。
不过是身份需要而已。
原本就应当只是一场舞台剧。
收到简讯的事情,工藤思虑再三还是告诉了宫野。也许是因为知晓这一天总会到来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宫野的反应相对镇静。
“也就是说,上次你们两个搞出的那个小战术......成功了?”
“虽然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也不清楚她为什么要通过这样的手段联系过来,”工藤将手机屏幕停留在简讯的界面,“会选择在这个时点联系,也就是说她也有什么不得不当面传达的信息吧。”
指名道姓地要求与黑羽快斗会面,完全拒绝第三方介入的行事态度。在接触目标消失后长期的阶段时间监视......这段时间贝尔摩德所采取的行动看似毫无规律且没有逻辑,实际上针对性明显。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实现已经“认识”了黑羽快斗,恐怕连组织这一阶段的计划自己将会是一无所知。
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组织会把自己这样一个超级麻烦的对手的存在放在一边,完全将行动的重心放在看似毫无关联甚至不是一个犯罪体系的怪盗身上?
真相不会无中生有,一切皆事出有因。工藤关了手机屏幕,和宫野简要打了个招呼,便回到自己的宅邸。合上门后,室内的安静提醒着他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空气流动得平缓,连微尘的浮动都几乎难以察觉。
这种环境,最适合用来思考了。
最近一段时间来几乎天天都要往宫野的实验室跑,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时间一个人坐下来进行情报的疏离,却意料之外的并不空虚。
再一次将简讯打开,工藤仔细阅读着那已经烂熟于心的内容。
一个地址,一个时间。
不带有个人讯息的电子信号,而发出的号码就算回查过去也只能得到一个没有意义的身份信息以及没有任何人在的地址。
看来除了赴约是没有其他选择了......得出了和最初计划相同的论证结果,工藤起身舒展了一下肢体,发觉自己的神经意外地放松。而这份放松,与其说是因为过剩的自信,不如说是因为所有碍事的负面想法全都被放下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最初黑羽接受到的信息也是相同的格式。当时的他大概也面临过相同的状况吧。
那个时候的他是在以哪一个身份去权衡利弊的呢......想到这里,工藤忍不住为自己的惯性思维扯开了嘴角。事到如今自己还在想什么啊,不都是同一个人么。华丽自恋到不可一世的怪盗也好,会在周末窝在家中打游戏的高中生也好,并不是完全不相容的存在。该说正因为两者都鲜明的存在着,现阶段的“黑羽快斗”的存在才得以完整。
所谓“现状”都不过是状态的叠加。
在一切开始流动之前,在骇人的真相被挖掘出来之前,那个“黑羽快斗”又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嘛,不去多想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好好问清楚,今天姑且就早点休息养好精力。
毕竟明天,可是有一场格外重要的“约会”呐。
按照收到的讯息到达了指定地点,工藤刹那间觉得自己大概是走错街区了。
地处并不偏僻的一家咖啡厅,装修优雅简单,却也没有什么突出之处。而正因为太过普通太过平常,疑点才更多。
推开门进入店里面,门铃微微晃动,声音很是清脆好听。店面里客人三三两两坐得相对分散,作为背景音乐的萨克斯是不会喧宾夺主的音量。相当适合私人谈话的公共环境。
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那个女人就坐在那里。没有多余的招呼,也没有出声应接,她只是保持着先前看风景的姿势,以没有深意却能解读出丰富信息的眼神看着工藤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上次见面没能打招呼,真是失礼了,”声线平滑中带着些细腻性感的沙哑,语速缓慢又恰到好处,一字一顿像是能抓挠人心。
嘴角漾出浅浅的笑意,她抬起视线,“银色子弹君。”
tbc.
(剧情无关:
画外音:让女士等待可是件失礼的事情。
(感觉真的在按照计划的字数走向完结了,吾辈好慌= =
平心而论,不想那么快地完结,但故事总得结束的。